時隔多年,今天又有一群學生來參觀畫展;只是從小學生變成大學。領軍的老師是留法的博士,也是美學教師。殷因導覽,我跟老師說,讓學生寫個心得報告啊,他說,會考試。
為什麼帶學生來? 蔡博士說:
李俊賢太好了,難得在台北展出這麼多時期的作品。
雨中走路到畫廊,到處工地,東區彷彿一個即將爆發的新城市,他曾經美好,因為藝術氛圍;他變為空洞,大家都在找原因。藝術氣氛是東區之所以美好的優雅的底蘊,可惜公權力拚的是擺攤混東區。混,是我厭惡的名詞與態度。
殷因從俊賢紐約的轉折點,揭開他一生的創作。他的作品就是社會寫實,這是我想的,他有如一面鏡子反映台灣社會,從70年代的苦悶,到80、90、21世紀的蛻變。每一件作品,都是一個可以探索的現象;雖然他不探討歷史,卻留下歷史反思的空間。
我和殷因都了解李俊賢作品的好,以至於他離開世界以後的紀念展一再延誤。在等待沉澱吧,那劃過時空陳年往事所堆疊的意念與感觸一但成為視覺,是一條知識的路程。我如何將他介紹給群眾?
雨中步伐不沉重但是小心翼翼。每一天都感覺自己不夠--當我還在,世界卻不再了。幸虧轉個念又適應了當下,那是在凝視〈磚窯〉、〈浮游〉、〈車場雨過〉、〈檳榔進行曲(海上篇) 〉、〈火燒島的監獄〉...之後些微衝擊的結果。我應該說閱讀,而不是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