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家裡躲了兩天,終於等到風過、雨停。
路上公車依然來去,只是今天開的緩慢,壓過樹枝,路上一片碎葉。
空氣悶熱,陽光刺眼,完全沒有颱風前舒爽的秋風。倒是跨過樹枝時,樟樹香氣撲鼻,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感。撐著傘直直往前,颱風過後,我們可以盼望的,只有未來。
仁愛路三段, 2016.9.28
大安森林公園 2016.9.28
林厚成個展準備中,我在一件件作品展現黝暗的、廢棄的空間裡,感受光影存在的詩意變化。我知道,"逆景" 嚴謹、有秩序地呈現紊亂的廢棄空間,背後不是容易,想說的並不簡單。尤其是曾經熱鬧繁華的戲院的廢棄紀實。
繁華後的孤寂,透出了生命的餘韻。美好生活的失落,留下回憶,甚或留下創傷--誰沒有過大大小小的創傷? 心靈角落,有些不堪入目的垃圾,想要丟掉,丟不掉,只能學習與他共處;整理後,再出發。那個誘發再出發的力量,就是那一道微微的光線,我們簡單叫做:希望。多麼美麗的希望。
剛好前一陣子寫張炳南一件作品的圖說時,涉獵了1902年"台中座"的歷史,以及日治時期搭建的全台老戲院。戲院是20世紀初期娛樂生活的場所,也帶來經濟發展。老戲院的韻味就此留在心裡。
1990年,在巴黎,我逛了一家家畫廊。那時候Dado Djuric(1933-2010)正在展出。他的作品是我從未看過的,混亂、失序、真實的感覺,完全不是愉悅優美--真實而不美,我們所知道的,只有過去。
不知怎麼了,颱風過後,一下子想這麼多。
林厚成, 逆景#16, 2015 , 攝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