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傳來簡訊,問有沒有亂碼。我說沒有,字沒亂,心亂。
在敦化南路這樣一條每位年輕人、每位潮流浪頭上的人都要擠入的街上出入,若不是專一在畫廊的一件件畫作上面,光是看著辣妹在冬天露出大腿,每張豔麗的臉再抹上七彩粉妝,情侶緊摟在人行道的大理石椅上咬耳朵,就有來自野外的聲音喚著、風光雲在心底飄動。
果真昨天弟弟傳來幾張相片,從他山上新家陽台看台北,觀音山晚霞不客氣的染紅了無色的心,一切也就亂了。
假期前,冷熱空氣四處飛揚。即便寒流來襲,冷雨霏霏,還是有不少人到畫廊選畫,熱情驅離寒流,一片喜氣洋洋,簡直是過年氣象。這時,陳俊華幾件風景畫,把瓢移的雲煙、移動的霞光定格在畫布上,活生生把人的心從都會抽離,轉向壯闊的野外,變成閒雲野鶴。
這就像是漢寶德寫的書法《雲煙供養》,原來對的都是一種難養的怪胎,一心想要逃離喧嘩都市到寧靜山裡,高臥,以便獲得重回人間的驚喜;或永不回來。
看著相片和風景畫,都有居高臨下的快感,觀音山晚霞如一抹淡彩畫過天空,隆重的烏雲和黝黑的山脈叫霞光更加豔麗。從靜謐、深沉暗影中透出的彩光,亂了世界的寧靜。或許這才是生機。
過年前,把一年來的工作一件件打包起來,桌子一團亂。倒是幾天前畫廊協會的採訪,把畫廊歷史重新翻了一遍,曾經混亂的故事,逐漸歸位,成為歷史。真實人生早有他的路徑,一點也不亂。
台灣畫新聞